yuuka瓶子

• 迟到的七夕贺文！（我居然还有脸加感叹号

• 又名《爱丽丝的心路历程》，如题所见是一个不怎么存在剧情的故事。

• 笔力不足，不知道有没有表达出自己对他们两只的爱……老规矩过几天我会再改改。

• 有误请指出。欢迎提建议。
  

• 内有桐优、桐爱友情，雷者自避。

触碰星空

1.

夜幕悄然降临，爱丽丝一个人来到户外，挑了一块还算空旷的地方，身子轻轻后仰便“砰”地倒在了柔软的草地上。眨眼间景色旋转，再次睁眼时远方的河湖森林已不见踪影，唯留一片被星星点缀的夜空在爱丽丝眼前铺展开来。

爱丽丝微微眯起眼睛——尽管在这个世界里这个动作无助于视力的提升，她还是习惯性地这样做了——打量起这存在于眼前的无穷。模拟星空的还原度出奇的高，从星星不同的大小到星星不同的亮度，让头顶这片璀璨的人无不对这夜幕背后庞大的数据量感到惊悚。但人类的算法终究不是完美无缺的，亦或是开发者根本没想着要还原现实的星空，总之爱丽丝将自己先前从网络获取的星图与之对比后，没能找见那个队友口中的两颗被赋予浪漫色彩的星星。

——牛郎星和织女星。

这天早些时候有个日籍华人玩家与爱丽丝组队。攻略副本的间隙他提到第二天的日子在中国是一个传统节日，这个热心人又简要地把那个古老美丽的传说讲述给了爱丽丝。

“……相爱却不能相见的二人只有在每年的这个日子里才可以通过鹊桥相见。”

“那你明天也有想见的人吗？”

“没错。”高大的少年爽朗一笑，挥剑径直斩开眼前的怪物，“在我心里独一无二的那个她，明天就要从中国飞来日本了。她可真不赖，考上了这儿的学校。明天我得去接她——就把机场的廊桥当鹊桥咯！”

那场战斗结束后，爱丽丝祝福并告别了那位少年，就来到了这个地方。

这里是ALO的内部，浮游城艾恩葛朗特的22层。此时已迫近零点，本来就不多的玩家早已没了踪影，除了细细的水流声，爱丽丝的耳中再无他物。这也是爱丽丝这么晚了还在潜行的原因——白天参加各种会议的嘈杂只有在这里才会被荡涤干净，在她的摇光中清扫一片空间供她将自己的内心掏出细细品味。

在短短的时间里很多都变了。此地作为普通的虚拟世界远远达不到underworld 的精度，比如现在躺在草坪上的爱丽丝感受不到身子微微陷进泥土柔软湿润的触感，嗅不见将自己包围的青草的芬芳，用手轻轻摩擦叶面也没有叶脉带来的粗糙质感。realworld也好不到哪儿去。“钢素制成的身体”所使用的传感器远不能复制人类敏感又复杂的感知系统。可以说，爱丽丝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以前那样活着的感觉了。

越是这样想就越发怀念起在underworld的时光来。倒不是认为realworld不够好，爱丽丝只是总觉得，underworld与自己的联系有一道无法愈合的裂痕，一处难以填补的空缺。

——难以相见的人么？

曾经爱丽丝刚刚在realworld醒来的时候，得知桐人和亚丝娜仍在STL中无法登出时，她这颗钢铁制成的心脏在胸腔中竟要疼的炸裂，这是人近在咫尺但灵魂却远在另一个世界不得相见的痛苦。现在桐人和亚丝娜双双回归，莉法和西莉卡等人又可以重新开派对。那么自己心中空缺的究竟是什么呢？

答案呼之欲出。

是他。

——是他吗？

 

 

 

2

“比嘉先生。”桐人如约走进了比嘉健的实验室。正对面的电脑桌前一个瘦小的男人忙碌着，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在屏幕的映照下反射出白光。敲击键盘的声音与房间里其他五花八门的仪器的嗡嗡声交织在一起，无形中增加了空气里紧张的粘稠度。

听到桐人的声音，男人的手一顿，立刻转动椅子扭过身来，褪去荧幕的反光后一双眼睛终于在镜片下现了形，似是蕴藏着成功的笑意。

“哎呀，桐人君。欢迎光临。我的理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错，有关数据的整合十几分钟后应该就能出结果了。”比嘉站起身来，将计算机的屏幕展现给桐人，屏幕上飞速滚动的程序下端有一个进度条，正以每五秒进行百分之一的速度向末端逼近着。

“真是太感谢比嘉先生了……能够找回那些碎片……”桐人接过比嘉递来的水。

然而比嘉摇了摇头：“还是不一样。已经格式化的摇光不可能再度恢复，毕竟摇光可不是普通的数据……你知道的，这只是模拟摇光而已，是将其他人摇光中对此个体的意象加以整合的产物，某种意义上还是一个根据数据库中的信息产生动作的AI而已……嘛，再过些时间它会发展为结衣那样的自上而下型也说不定……”

“即使不能完全恢复我也相当满足了。”比嘉注意到桐人捏着杯子的手有些发白，“我真的没有想过还可以再见到他，到时候一定要好好向他道歉，再认真地，跟他比上一场才算完啊。”

“总之，感谢比嘉先生你能满足我那随口一说的请求！”桐人抬起了头，郑重凝视着比嘉先生因为熬夜有些发黑的双眼。进度条达到百分之百的提示音恰如其分地响起。比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一边转回椅子一边摆手说：“没必要客气啦，桐人君对我的恩情我可是一辈子都报答不完的哦。再说了我也对这个自主突破code871的个体有点兴趣，虽然恢复后也不再是人工摇光了，但我还是想看看，能够救赎桐人君的到底是怎样一位有魅力的人物啊……”

3

爱丽丝想要呼出他的名字，可只有嘴唇翕动着，无法发出一点点哪怕是沙哑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

她知道他是谁。

修剑学院里那个不愿相信现实硬要向前冲的罪人。

云上庭园里那个不自量力却拼命释放寒冰剑技的反叛者。

亦或是……大圣堂最顶层里那个不惜化为大剑也要向全能的最高祭司砍去的战友。

仅仅是这样了吗？

   大圣堂外围桐人所说的话在爱丽丝耳畔响起，他说，那个人曾经是……

——可那只是听来的而已。

由他人所道出的自己过往的经历，自己却一概不知，恍若一道无形的屏障将自己与世界的真实隔离，大脑想要突破，可随之而来的撕裂灵魂般的痛苦将爱丽丝越拉越远。

“我真的知道他是谁吗？”一句低喃在夜色中缓缓弥散，融进这虚拟的空气中。

疼痛使她恍惚，恍惚中她却又感觉浓重的夜色被阳光照亮，不知是谁浅浅的呼吸声从一侧漫来，呼出的气体轻轻扑打在自己的外套上，暖意一点一点化开。

“啊，从这里看天空真是太棒了，好想知道晚上的这里是什么样啊，可能真的会像童话里说的那样繁星满天吧。”她听见自己这样说。

“我们是不可能看到的啦，要知道太阳落山前就得回到村子里去呢。”温润的声音显然属于身旁的陪伴者。

“规矩还用不着你来说。我是觉得偶尔幻想一下也没什么不好啦。”

“幻想的话，其实我也有点……”旁边的声音渐渐变得微不可闻，倒引来自己扑哧一笑。

“对吧对吧，我猜也知道你也想看。以后我要是有什么机会……就大发慈悲地带上你好啦！”

她扭过头去想要看清那人的脸，却只捕捉到一团隐在雾气中的亚麻色。似是感觉有些许炽烈想要冲出胸膛，两行温热无声从眼中溢出，冲散这一片虚幻的景，颜色扭曲变形归于混沌，混沌又透出光明。

最后的最后突兀出现在眼前的多边形草叶让爱丽丝从梦中惊醒。周围的环境没有变化，这里还是艾恩葛朗特22层。

但爱丽丝知道刚刚所见并非虚幻，而是——自己所经历过的真实。

那是镌刻在摇光——不，灵魂中的痕迹，是程序无法抹去的烙印。

曾几何时独自立于晓星瞭望台上面对浩瀚星海的爱丽丝也感到空虚过，而今想来那时的空虚与今日也有几分相似。

——星空还在，唯独缺了伴于身侧的他。

“为什么没有早点察觉呢？”

自我的叩问将内心一点点剥开却又无情地把内核扎个粉碎。什么都已经过去了，如滚滚水流不可收回，但即使如此爱丽丝还是拼命将手向上，向星空伸去，是为了触碰曾经的美好，还是为了拉起陨于大圣堂映满繁星的穹顶下的他呢？

——明明我连他走时是什么模样都不清楚。

——明明我是肩负守护职责的骑士，却连他也守护不了。

——明明我才是真正的叛徒，背叛了我们的诺言……与感情。

她找不见牛郎星和织女星，她找不见过往，以及过往的他。

牛郎织女无法相见却又时时相知，可于他，既成虚无，谈何相见？

罢了，大约真情似水中捞月，梦幻的背后是虚无。

手臂颓然倾倒。爱丽丝依旧躺在草坪上，任泪水肆意流淌，在脸上留下纵横的印记。她想要把情感通过泪水宣泄殆尽，毕竟，到了realworld可是连流泪的机能都没有啊。

然而宁静，是终会被打破的。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茂密的树叶被人轻轻拨动哗啦啦地响着，草地遭人小心践踏不满地嘎吱着。有什么东西近了，脚步声一声比一声清晰，一声比一声笃定，毫无疑问是为她而来。

一切似乎都远去了，先前作响的流水声突然变得悄无声息，爱丽丝的大脑中只有那个脚步声一下一下轻叩她的心扉。她没有像往常一样警戒起来，因为她知道，这脚步声带来的熟悉感觉是不会错的。

可又怎么会是这样？

只当是为了确认这是否又是一番梦境，她揩几把眼泪便从草坪中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向后转过去，又好奇又害怕击碎眼前的一切。

一个身影逆光而立。月光为那个不速之客的影子镀上银边，勾勒出他不高却又精壮的身形。不服帖的几根头发无所顾忌地翘起，在微光映照下似是反射出亚麻的色彩。

“是你吗……”爱丽丝再也无法控制自己，又惊又疑地迈开步子向那个身影跑去。身影停了下来，微微张开双臂，因逆光而模糊的脸上似是勾起了一个弧度，他嘴唇翕动，笑意从口中泄出：

“爱丽丝……”

而加快脚步即将扑上去的少女，也终将那个名字畅然喊出：

“优吉欧！”

近了，他脸上的阴影渐渐褪去，还是亚麻色的卷发，还是白皙的皮肤，只是比在大圣堂是显得有血色多。青绿色的瞳中闪烁着点点星光，映出爱丽丝惊喜的脸庞。

零点的提示音响了。

此刻，两个虚拟的身体紧紧相拥，彼此想要接近的灵魂却是真实的。爱丽丝几乎是不可抑制地吻上了优吉欧的眼睫

——星空，我触碰到了。

“七夕快乐。”

END

以后我再写原作向的话，应该就用这个“自上而下型AI优吉欧”的设定了。